一向健康的 11 岁女孩月月(化名)遭遇凶险的暴发性心肌炎,病情危急,孝感和武汉两地展开一场「生命保卫战」。从孝感转运至武汉儿童医院后,该院多学科团队连续 34 天全力救治,通过 ECMO 体外生命支持和永久性起搏器植入术治疗,女孩转危为安。
患儿心脏随时可能「停摆」
11 岁的月月家住孝感,平时身体健康。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呕吐、腹痛和食欲不振等症状,当地治疗不见好转,转诊至市医院后,医生立即警觉:很可能是凶险的暴发性心肌炎。检查证实,月月整个心脏增大、心功能差、室性心律失常,处于心源性休克状态。
暴发性心肌炎恶化迅速,致死率极高。要救回月月,无异于和「死神」抢人。当地医护立即抢救,同时向武汉儿童医院发出转运申请。
4 月 27 日晚 7 时 28 分,武汉儿童医院转运中心派出转运团队奔赴孝感。
转运医生韩杰和同事们到达孝感后评估发现,患儿心功能严重受损,心脏随时有停跳的可能。为保障转运安全,为后续抢救赢得时间,两地专家立即启动应急措施:给予抗休克治疗,进行气管插管辅助通气,并安装临时起搏器。同时,武汉儿童医院的 ECMO 团队在汉待命。
在多重生命支持系统的保障下,月月被安全及时地转至武汉儿童医院。
ECMO 起搏器助她闯过「鬼门关」
武汉儿童医院此前已有许多例救治暴发性心肌炎的成功案例,但月月的情况更为危重。她的心功能持续衰退,依靠心脏供血的组织和器官,已处于崩溃边缘。心脏功能受损的同时又「连累」肺部,导致肺部出现弥漫性肺水肿。医疗团队当机立断启动 ECMO(体外膜肺氧合)治疗。
ECMO 相当于人工心脏和人工肺,能够帮助已经受损的心脏把含氧的血液送到全身各处,保证器官血液灌注,让身体得到喘息机会,为后续救治争取时间。
在 ECMO 支持期间,医护人员每天都像在「走钢丝」。患儿心脏功能极差,并有大量胸腹腔积液,需要限制液体为心脏「减负」。另一方面,为满足其他器官运转,又需要补液治疗,这对容量管理的精准性提出极高要求。其次,ECMO 上机期间需要使用抗凝血药物确保血液流通。然而,如果抗凝药物使用有偏差,又可能会引起致命的出血并发症。面对这些难题,ECMO 团队不断寻找诊疗的平衡点。
经过 5 个日夜严密监护,月月的心脏收缩和舒张功能有所改善,各项指标逐渐好转,ECMO 成功撤机。
可下一个挑战接踵而来。临时起搏器最多只能使用 2 周,此时,月月体内的临时起搏器已进入「下岗倒计时」。
「孩子病情太危重,心肌细胞大面积受损,心脏可能停跳。」程行锋说。
生命保卫战的「接力棒」传给了心血管内科。该科主任医师张勇带领团队为月月植入永久性起搏器。这又是高难度挑战,操作过程中,稍微碰到导线电极,都可能导致心脏停跳。由于心肌细胞广泛坏死(心房静止、广泛心室肌不能起搏),精准定位有效心肌的难度极高,「犹如在茫茫大海中,要找到一座可为起搏器『安家』的小岛。」他形容道。经过反复尝试,终于顺利植入永久性起搏器并起搏心脏。
月月经过抗感染、营养心肌和康复训练等系统治疗后,病情明显好转,成功脱离氧气支持。住院 34 天后,月月康复出院。
多方联手托起危重症孩子的生命
「得知我们来自农村,家庭负担重,重症医学科的医生还帮我们申请大病救助慈善项目。医生每天查房第一个来看月月,下班前也会再来一次,对孩子特别上心。」说起医护对月月的照顾,爸爸十分感激。
「月月是我们近年来遇到的暴发性心肌炎中病情最复杂、救治难度最大、最让人揪心的患儿。孩子的心肌损伤范围广泛、程度严重,出现心房静止,心室肌广泛受损,不能起搏,这种全心系统受累的暴发性心肌炎在临床上较少见。好在我们的努力,总算换来孩子一个圆满的结局。」张勇感慨。
他介绍,暴发性心肌炎是心肌炎最危重的类型,该病起病急骤,病情进展迅速,留给医护人员抢救的时间非常有限。暴发性心肌炎多由病毒诱发,在引起呼吸道症状的同时,往往容易向心肌「发难」,部分患儿很快会出现恶性心律失常、心源性休克,并可伴有呼吸衰竭和肝肾功能衰竭,是目前国内外儿科医生面临的严峻挑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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