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美誉度的知名度经不起考验，甚至是把双刃剑。——管伟立
高墙围绕，铁窗森严，气氛压抑..... 这是普通人眼中的精神科医院。在这里接受治疗的患者，无论是抑郁症、躁狂症、双相障碍亦或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往往都被视为异类，相应的，精神科医师也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如果说，一位精神疾病患者的生活比常人艰难数十倍，那么管理和运营好一家精神病医院，要承受的艰辛和挑战更是超乎想象。而在浙江省东南沿海，一家名为「温州康宁医院」的精神专科医疗机构自 1997 年问世至今，成为了国内社会办医精神专科医院的标杆单位，除了系统的精神专科亚专科体系外，还构建了完善的临床心理和社会心理服务体系。更难能可贵的是，医院营造了舒适、温馨的诊疗环境，为患者提供着开放、自由的空间。
其创始人——精神科医生出身的管伟立，也逐渐走入了公众的视野。是什么样的初心让他走出公立医院的舒适区，创办了国内第一家非公立的三级甲等精神病专科医院？医院发展走过 25 个春秋，他对民营医院建设和病患管理又有哪些新的思考？带着以上疑问，丁香医管有幸邀请到温州康宁医院集团董事长管伟立先生，进行了一场独家对话。
变「关」为「管」，用突破创新管理
走进温州康宁医院，大厅优雅的三角钢琴和温暖舒适的病房、开放式的餐厅、游泳馆以及健身房、悠闲的咖啡吧、安静整洁的诊室、往来神色自若的就诊人群，见不到任何铁门铁窗的踪影，一时间竟让我们恍惚了——这是一家精神专科医院吗？
在医院发展历程文化墙上，记录了二十多年时间，温州康宁从一家独立的精神专科医院，逐步发展为拥有四十多家分支机构的精神专科医院连锁集团；率全国之先提出「变关为管」的创新管理理念，
从「关」变「管」，一字之差彰显的是医院的专业自信和管理规范。
医院经营管理与发展模式，被收录至哈佛大学商学院案例库，成为中国首个被收录的医院案例。
紧跟需求，心理健康服务「无边界」
随着社会快速发展，人口老龄化、就业竞争压力增大、离婚率攀升、新冠疫情影响、儿童青少年厌学茧居、游戏成瘾等问题日益加剧，在不同的社会人群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心理障碍，为了对他们进行及时的心理危机干预，提供个性化的心理健康服务，温州康宁独立设置了互联网医院，开通了远程诊疗系统，成立了信息科技公司，用科技的力量为心理健康服务插上腾飞的翅膀。
管伟立表示，康宁紧跟时代潮流，将信息科技和互联网远程医疗嵌入到了「无边界」服务体系当中，组建了一百多人的心理危机干预队伍；研发了学生心理服务智慧终端「心晴驿站」，为在校学生提供心理科普、心理筛查、心理疏导和人工服务；还开通了全国 24 小时心理危机干预热线。通过整合医疗机构、教育系统、家庭、社会各方力量，为孩子构建「医教家社」立体的心理健康服务体系。
此外，医院还立足浙江省精神心理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海外院士工作站、浙江省博士后工作站等平台，与加拿大、英国等多个团队开展精神医学人工智能临床应用科技攻关，诊室听诊机器人、AI 微表情和抑郁症探测、精神医疗智能辅助诊疗系统等一批国际前沿科研成果正逐步落地。
稳扎稳打，用服务赢得口碑
和很多民营医院不同，温州康宁在医院发展路径上更加专注自身实力的打造，把医疗质量和安全视为生命线。自 2011 年引入台湾精细化管理以来，医院全面实施医疗质量的持续改进，不断健全质控管理体系。而在品牌营销、商业推广方面却是慎之又慎，这与诸多民营医疗的发展模式大相径庭。
在管伟立看来，患者和家属心目中的「口碑」才是最好的宣传，医疗行业不是快消品，而是一个需要长期积累和沉淀的行业，不能急功近利，只有踏实的、专业的服务才能让医院走得长久，走得更远。
管伟立坦言，「没有美誉度的知名度其实经不起考验，甚至都是把双刃剑」。事实上，中国医疗卫生改革这些年，诸多民营医院的鲜活案例也证明了这个结论——在短期内通过花式宣传带来的所谓「品牌知名度」，如果没有与之匹配的业务能力打下基础和保驾护航，则很容易翻船，最后出现了「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盖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的结局。
管伟立深知这一点，所以在探索市场需求、打造专业服务能力上一直不遗余力，「金杯银杯不如患者的口碑」是康宁打造长期「美誉度」的法宝。
人才不仅要招募，更靠自身培养
对于人才培养，管伟立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像 Mayo 诊所、Cleveland 诊所、麻省总医院这些世界顶尖的医院，不仅有先进完善的硬件，还要有强大的软件支持——优秀医疗人才储备。
人才的培养是不可忽视的，所以要建设一支技术过硬的医疗团队，这也是温州康宁医院成为温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原因。
管伟立认为，在社会办医领域，大家常常提到「挖」人才，但是更多的人才并不是挖来的，而是自身「培育」出来的——是否有能力搭建自己的人才培育平台格外重要，这决定了一家医院的长期发展潜力。
因此，温州康宁与温州医科大学一直合力打造精神专科的「教学研」体系——从 2000 年成为温州医学院（温州医科大学的前身）的教学基地，到 2006 年成为教学医院，2014 年正式成为附属医院；再到 2016 年共同创办精神医学学院；成为国家临床重点专科（精神病）医院；并于 2021 年成为浙江省精神心理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
可以说，在搭建医生成长平台、为更长远的发展蓄能这件事上，康宁是持之以恒当成头等大事来做的，而现在多方共赢的局面也是水到渠成。
至于科研工作，管伟立强调应当量力而行，而不是「负债」前行，根据医院的规模来确定科研的投入，温州康宁作为如今有 10000+张床位的大型专科医院集团，已经形成了颇具规模的专科病种数据库，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科研资源宝库，可以支持多维度数据分析。加上康宁也在不断地引进高端人才，多管齐下能更顺畅通过科研成果的转化来反哺临床、提升医生能力——这也成为了温州康宁吸引专科医护专业人才的一大利器。
对于科研，康宁也秉持一贯的理念，细水长流投入、而不是急功近利要结果。康宁临床研究中心成立的时候，管伟立就对所长下了「硬性指标」，「我不希望你急于出成果，但是希望大家踏踏实实地、真真实实地、实实在在地做真实的科研」，也正是在这种理念的支配下，康宁临床研究中心科研成果喜人。
量力而行，审慎发展连锁医院
近几年，公立医院迎来了一波新的建设浪潮，不仅在城市主城区建设新院区，也在其他中小城镇大力建设分院。相对而言，民营医院似乎进入了一个缄默期，那么康宁如何看待自身扩展以及民营医疗未来的发展？
管伟立认为，康宁医院的初心是打破传统模式，给患者更多的尊严，因此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在了临床业务上，踏踏实实做好一家医院、服务好周边区域的患者。但在 2010 年，国家政策开始鼓励社会力量去投入到更多的医院建设当中，康宁经过前面十多年的蛰伏发展，已经成为精神专科颇具影响力的品牌，且具备了一定的复制能力，因此集团先后在精神科资源缺乏的青田、苍南等地开设了分院，提供与温州康宁同质的医疗服务。
但即使如此，康宁一直贯彻的理念是：量力而行，让连锁医院和本部院区有着同质化的医疗服务，绝不揠苗助长，也不盲目扩张。加上有人才培养、科研体系的加持，截止当前，康宁集团旗下自有医院增至 25+家，经营状况良好。
管伟立的理解很简单：资本可以助力，但是资本的高潮不能带来医院的长期发展，作为医院自身还需要有一技之长才是立足之本。「讲到底还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正是这样清醒的认知，才让康宁在社会办医的大潮之中持续稳健发展，日渐成为精神专科的头部品牌。
爱在康宁，归属感激励员工奋勇前行
管伟立一直坚信，只有医护人员自己幸福了，才能带给患者更多的幸福感。日常，温州康宁通过院内专门设立的「关怀部」，负责帮助员工解决工作及生活难题、提高员工幸福感和归属感。
有了更好的归属感，就能让员工获得更多的能量，尤其是面对突发疫情等挑战时，康宁医院的医护人员反而更有力量去面对各种挑战。比如疫情期间，医务人员不仅面临新冠病毒的威胁，还有患者和医务人员自身不确定的精神世界。长期的疲劳战，对疾病的恐慌，隔离的孤独和无助感，康宁医院在此期间除了做好严密的防疫措施，关爱患者，也倡导关爱员工，要让员工有安全感和归属感。
在医院的坚定支持和关爱之下，员工也迸发出了更大的职业热情。记得 2020 年初收到省卫健委需要支援武汉的任务之后，管伟立在五分钟之内就联系好了两名最优秀的精神心理专家，参加浙江省第三批援鄂医疗队驰援武汉。事实是，大家在几天前就立好了军令状，并在请战书上签好字了——时刻准备，出发抗疫。
展望未来，构建全生命周期精神心理服务
在本次专访的最后，面对后疫情时代的不确定性，管伟立提出了三点展望。
第一，康宁在重症精神疾病到儿童、青少年、老年的心理卫生管理初探的基础上进一步深耕，顺应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需求打造全生命周期服务体系。
第二，大力探索精神卫生领域的人才教育和培养新模式，继续扩大科研领域，如基础研究、新药研发等。
第三，充分运用数字化信息技术，为患者提供多样的线上服务。
在管伟立看来，未来很多因素虽然不确定，但人是唯一确定的因素。只要有优秀人才，就会有医院和行业的未来。哪怕是 50 年、100 年，温州康宁要去做更多回馈社会的事情，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为中国培养更多优秀的精神医学人才。希望温州康宁的发展思考，也能给踌躇前行的社会医疗同道们提供一些借鉴。
背景资料
温州医科大学附属康宁医院是三级甲等精神病专科医院、国家临床重点专科单位、浙江省精神心理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国家精神心理疾病临床医学研究中心浙江省分中心、国家精神科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基地、国家临床药物试验机构、国家医疗器械临床试验机构、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国内首家精神专科医院上市公司、国内首个哈佛大学商学院医院案例，浙江省数字精神病学与阿尔茨海默病诊疗国际科技合作基地、浙江省阿尔茨海默病研究重点实验室、温州市儿童青少年心理诊疗中心、温州医科大学儿童心理健康研究中心、温州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青少年心理健康服务中心。
医院做强精神与心理主业，开设有普通精神科、行为医学科（成瘾医学科）、临床心理科、睡眠医学中心、抑郁症诊疗中心、心身障碍科、儿童青少年心理中心、精神康复科、脑功能检测与治疗中心等专科与亚专科。临床心理科、行为医学科是浙江省临床特色学科。医院构建了完善的临床心理和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全国首创儿童青少年心理服务日间中心（厌学、茧居诊疗）和儿童发育行为中心（孤独症、多动症诊疗），形成了从门诊到日间管理再到病房直至回归家庭及校园的儿童青少年心理服务体系。医院构建了辐射全市党政机关、社区、学校的社会心理服务网络，设立了「心福工坊」等社会心理服务点，提供企业员工心理援助（EAP）、企事业单位团队心理健康辅导、心理危机干预等服务。自主研发了移动式智能化心理服务平台——「心晴驿站」电话亭，为全社会提供无边界的心理健康服务。
除精神专科外，「温州康宁」老年医学版块也不断拓展，已建成温州怡宁老年医院、温州慈宁医院、瓯海怡宁老年医院等老年病医院，苍南怡宁护理中心等老年康养机构、正在建设龙湾颐馨医疗康养服务中心、七都国际康养中心等高端老年康养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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