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日报 柯静 叶倩
「战吗?战啊!以最孤高的梦,致那黑夜中呜咽与怒吼。」日前,在浙江省眼科医院(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眼视光医院杭州院区)手术室里,主刀医生侯立杰哼起了神曲《孤勇者》歌词,躺在手术台上的患儿悠悠(化名)一听这曲子,停止了哭泣,也一同哼了起来……这一幕被同事看到,大赞有爱,暗号对上了,手术顺利完成。
「我只会唱一句歌词!」今天,记者采访了侯立杰医生时,他笑着说,这一句歌词还是家里孩子哼唱时学会的,没想到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悠悠是一个间歇性外斜视孩子,这些年,看东西的时候,左眼总是向外侧偏斜,容易走神, 悠悠妈考虑很久,才让儿子手术。侯立杰对孩子进行了详细术前检查和谈话评估后,小男孩对着妈妈和医生,拍着胸脯说,不会怕,勇敢手术。
但在手术日当天,麻醉医生正要给悠悠进行麻醉时,小男孩哭了起来。「这是一个日间手术,需要双眼手术, 整个过程大约不到半小时,前提是孩子配合,进行麻醉和手术。」侯立杰说。
孩子一哭,肯定没法麻醉了。幸好, 侯立杰想到了神曲《孤勇者》, 拿出手机,找到音乐,哼唱起来,只唱了一句,悠悠就开始跟唱,一首曲子唱完,约莫在神曲的鼓励下,悠悠的情绪明显松弛下来,和医护配合默契,顺利完成了手术。
暑假是斜视手术的高峰期,作为院区斜视弱视专科副主任,仅 7 月初到现在,侯立杰一共做了近 200 余台斜视手术,其中七八成孩子是外斜视。
「不少外斜视的孩子是在拍证件照的时,被发现的。今天我的门诊,有三个孩子是这样的情况。一个是小女孩妈妈拿到孩子入园一寸照,发现女儿眼睛不太对称,就带着来医院看,有间歇性外斜视;还有两个,是摄影师提醒家长,孩子拍出来的照片有点怪怪的。」
侯立杰说,在门诊,很多家长一时间都难以接受孩子斜视,追问为什么这事摊上自己家孩子,斜视发生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遗传因素,另一种是后天因素,比如近视没有及时矫正,长期用眼不当等。
「近视没有及时矫正,双眼近距离视功能受到破坏,导致斜视,这是最可惜的。」侯立杰曾接诊一个 12 岁小男孩,小时候,两只眼睛视力就有差距。当时测出来的时候,由于一只眼视物还清晰,不在乎这些,而现在,左眼 0.9,右眼 0.5,两只眼睛视力相差大,近距离双眼视功能受到严重影响, 导致眼睛看东西有轻重,斜视更加明显了,最关键的是影响立体视觉,孩子一做到作业题,容易出现视疲劳, 不能耐受长时间用眼, 甚至出现复视, 严重影响到学习效果,这才急匆匆来就诊。一查,斜度 30 度,属于中度斜视。即便及时手术,立体视觉也需要手术后进行视功能训练才能恢复。
有数据显示,斜视在儿童中的发病率是 2%-4%,黄金治疗窗口是 3 岁以前。但实际,很多斜视患儿却往往等到上学后,才来矫正。
「因为有一部分家长认为孩子的斜视,会随着年龄增大而自愈,以至于错过最佳治疗时间,这种认识是错误的,在临床中,只有内眦赘皮引起的假性内斜,会随孩子年龄增大而自愈,其他的斜视不经过治疗,不会自愈。」侯立杰说。
不少斜视的孩子还伴随着歪头,脊柱侧歪,脸型不对称等外观问题,同时,对心理健康也有所影响。最关键的是,放任孩子斜视不进行治疗,会破坏双眼的立体视觉,有引起弱视的可能。在侯立杰门诊,也曾碰到过因为斜视而错失参军机会的男生。他说:「很多人对于立体视觉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通俗的说,就是缺少立体视觉,就意味着看任何物体都是平面。孩子的学习和择业都会受到影响,无法从事驾驶、医生、艺术家、美术家、精密机械操作等工作。」侯立杰也想借此悠悠的例子,告诉所有爸爸妈妈,如果孩子眼睛有问题,要勇敢及时来看,千万别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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