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2023-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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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市肺科医院打破 ECMO 救治 28 天极限魔咒 76 岁老人双肺停摆 80 天后出院

上一轮新冠疫情,已渐行渐远,但对于 76 岁的关师傅(化姓)却就如在昨天。从 1 月 4 日,双肺因新冠感染而「停摆」,到 3 月 24 日,他迈出武汉市肺科医院的大门,80 天,冬去春来,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他或许不知道,他是此轮疫情中,超过 30 天 ECMO(人工膜肺)救治的患者中,屈指可数的幸运儿之一。该院 ICU 主任胡明说:「合适的时期使用 ECMO 可明显提高患者生存率,但关键的窗口期其实只有 2-6 小时。关师傅在对的时间上了对的『车』。」

关师傅在去年底的疫情中,不幸染上了新冠。起初在市内某三甲医院治疗,但因为感染较重,又有高血压等基础疾病,病情越来越重。1 月 4 日,他的双肺全白,已经停摆,生命垂危的他被转院到武汉市肺科医院。死亡几乎就在眼前,此时 ECMO 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当晚 7 时,胡明就与同事为他上了 ECMO。

三年疫情,经历了 54 例,19200 余小时的 ECMO 操作历练,胡明团队探索出了帮患者抓住、抓牢,这根「救命稻草」的精准时机。

「这个时机对于医患而言,一般只有 2-6 小时。把握住了,也才算赶上了『生命之车』。如果开车『司机』(医护团队)的『车技』(ECOM 救治技术)好,安全抵达终点的可能性就大幅增加(活下来)。 而错过了这 2-6 小时,活下来的难度会成倍增加。即使存活,生存质量也会大打折扣。」胡明说。

通俗的说,判断这个时机的主要有四个指标:一是,氧合指标;二是,二氧化碳指标;三是,酸中毒指标;四是,休克指标。而这四个指标背后,关联着复杂的重症医学知识、技术、经验,并在此基础上展开的孜孜探索和科学创新。

关师傅是幸运的,他在这关键的「2-6 小时」来到了市肺科医院,且被医护人员精准把握住了。

搭上了「生命之车」,也仅仅是刚起步。一路上,各种病毒、病菌的混合感染,都是难关险阻,随时会夺走患者生命。另外,对管路维护、出血/凝血功能、器官衰竭的监测、预判、处置等等,随时都在考验「生命之车」司机的车技。

「和开车一样,预判是关键。」胡明说,「开车要提前预判前面的深坑、石头、甚至天灾人祸。ECOM 救治也一样,简单的重复「发现-应对」过程并不能完全挽救患者生命,更需要有经验的医护团队能提前预判,规避。」

胡明说:ECMO 对危重症患者是「救命稻草」,靠着这根「救命稻草」,患者的受损的肺得以休养生息,阻止进一步恶化,为医生针对原发病精准施治争取时间。然而,抓住了「救命稻草」还有摆脱泥潭的最佳时限,对于大多数 ECMO 患者而言,2-3 周的 ECMO 治疗如果无效,那么后续死亡风险会成几何倍数增高。超过 28 天的长程 ECMO,其预期死亡率高达 75%-95%。

关师傅是一位合并有糖尿病、高血压等基础疾病的高龄患者。肺部不仅仅只感染了新冠病毒,还有金黄色葡萄球菌、肺孢子囊虫菌、黄曲霉等多种致死性极高的细菌。

但幸运的是,在关师傅 35 天的 ECMO 救治中,胡明团队总能提前预判即将出现的不良状况,及时处理,成功解决了。

武汉市肺科医院打破 ECMO 救治 28 天极限魔咒 76 岁老人双肺停摆 80 天后出院
武汉市肺科医院打破 ECMO 救治 28 天极限魔咒 76 岁老人双肺停摆 80 天后出院
医生团队与护理团队争相与「必有后福」的患者合影

「35 天的 ECMO 救治之路,百波千折,我们陪着患者,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在生命之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冲了出来。」胡明说。事实上,35 天,早已不是胡明团队对 ECMO 救治时限的突破,2021 年 5 月,一名危重症肺炎孕妇,在使用 88 天 ECMO 后,成功击败病魔,创造了孕妇使用 ECMO 时长的世界罕见记录。

2023 年 2 月 8 日,经过 35 天的 ECMO 救治,关师傅成功脱离 ECMO,又经过近 50 天的抗感染、抗病毒治疗,以及心肺功能康复,3 月 24 日,春天来了。医护人员看着关师傅高兴地望向院子的樱花,告诉他,今天可以出院了。

关师傅迈出了市肺科医院的大门,与那些疫情中,同样使用 ECMO 超过 30 天的患者相比,他是能拥抱春天的屈指可数的幸运儿之一。

「在对这根『救命稻草』的探索中,我们学会了去敬畏自然,更敬畏每一个生命。」胡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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