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发头痛、脑梗的因素很多，但有一个「梗」在临床上常常被漏诊或误诊——先天性心脏结构异常，医学上称其为卵圆孔未闭（PFO），通俗地说就是患者真有「小心眼」。
近日，上海天佑医院高压氧脑复苏病房收治了一位患者，此前，查出脑梗后在某医院做过溶栓治疗后，效果不佳，头痛反复发作，四处求医。前不久，本想来天佑医院进行高压氧康复治疗，接诊医生结合患者病史和治疗效果，怀疑患者可能是心脏问题，及时联系超声科和心内科会诊，通过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检查，果然找到隐匿的元凶——卵圆孔未闭（PFO）。通过针对性治疗，终于解决了让人头痛的「心头之患」。
「无三高」却脑梗
医生怀疑心脏有问题？
一位 60 岁的女性患者，9 月份因脑梗死在某医院做过溶栓治疗后一直头晕、头痛，于是到上海天佑医院高压氧脑复苏病房寻求高压氧治疗。
主治医师刘加康介绍：10 月 24 日，患者完善头颅 MRI 检查显示脑内少许缺血灶，未见大面积缺血表现，结合查体表现，考虑患者溶栓后缺血再灌注损伤可能，遗留肢体活动障碍。
脑梗死通常与高血压、高血脂、动脉粥样硬化或房颤等危险因素相关，但该患者并无这些常见病因，脑复苏团队第一时间对其脑梗病因提出质疑。经过刘青乐教授和徐大飞主任医师仔细查体并分析血液检查结果后，怀疑患者此次脑梗病因与心脏问题高度相关。刘加康医生当即联系超声科会诊，心脏彩超+右心发泡试验提示阳性Ⅲ级，进一步行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检查，确定患者是卵圆孔未闭（PFO）。
查出病因后，刘加康医生当即联系心内科会诊，心内科主治医师李忠林根据检查结果，建议患者择期行经皮卵圆孔未闭封堵术。患者术后恢复良好，目前继续在院进行高压氧康复治疗。
据介绍，该患者早前就有阵发性室上性心动过速病史，曾在北京某医院做过射频消融手术，但因未查出卵圆孔未闭，也就没有进一步治疗。
「卵圆孔未闭在常规心脏超声、胸片上均不容易被发现，因此常被漏诊，往往在患者出现脑卒中、瘫痪在床时才可能被查出。这一次成功查出原因，帮助患者避免再次诱发脑梗的可能。」刘加康医生进一步解释。卵圆孔是心脏胚胎时期房间隔的一个生理性通道，方便孕妇和胎儿进行物质交换、营养支持。大多数人出生后 1 年达到解剖学闭合，3 岁之后仍未闭合者称为卵圆孔未闭。
「这里的医生真是负责任，多想到一点就是不一样，超声科的技术更是让人佩服！」解除隐患后，患者和家属赞不绝口。
无名头痛检查无果
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成功「破案」
不只是脑梗患者可能是卵圆孔未闭，长时间无名头痛也可能如此。
超声科闫瑞玲主任介绍，有一位来自常州的 50 多岁患者，一年前反复发作性头胀、头痛，运动后症状加剧。2024 年 10 月，在当地医院行右心声学造影提示「发泡试验阳性 Ⅲ级（大量右向左分流），房间隔膨出，三尖瓣少量反流，左心收缩功能正常」，未能检查出卵圆孔未闭。后来虽然多方寻求治疗，也都未能查明原因。
今年 11 月初，该患者头痛加剧，出现肢体乏力症状，来到上海天佑医院心内科就诊。超声科闫瑞玲主任会诊后，为她实施「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检查，确诊为「房间隔膨出瘤合并卵圆孔未闭（复杂型）」。在详细了解病史，并为患者进行全面检查后，11 月 7 日，心内科团队使用可降解封堵器为该患者成功封堵未闭的卵圆孔。术后，患者的头痛症状得到显著缓解。
闫瑞玲主任介绍，天佑医院超声科早在几年前就应用这些技术，并在院内开展过多次培训，在平时会诊时也常常与医生交流、分享疑难病超声检查要领，让不少类似患者减少了病痛之苦。
为什么要做「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检查？
明明是心脏问题，为什么要做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检查呢？闫瑞玲主任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普通经胸心脏超声，就像「隔着毛玻璃」看心脏。经胸超声虽然是常规检查，但它受限于胸壁、肺部气体、肥胖、胸廓畸形等因素，图像清晰度大打折扣，尤其是像卵圆孔未闭这种藏在角落里的小裂隙，仅做经胸心脏超声容易漏诊，只有做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检查，才有发现的可能。
经食道超声心动图（TEE）是把探头「送进心脏后院」。将超声探头经口轻轻送入食道，贴近心脏后方，图像分辨率瞬间提升 3 倍！卵圆孔的形态、裂隙长度、分流方向、分流程度便一目了然。更重要的是，可以结合标准的 Valsalva 动作，动态观察右向左分流的情况，为是否封堵提供「金标准」级别的判断依据。
特别提醒：出现这些信号时
一定把经食道超声心动图写进检查单
「临床上，我们会遇到这样的脑梗病人：不到六十岁，血压、血糖、血脂都正常，也不抽烟、酗酒，却突然出现偏瘫、吐字不清症状。病因往往不在脑，而在心——一条叫卵圆孔未闭（PFO）的细小缝隙，可能把下肢或盆腔的静脉栓子悄悄送进颅脑。同样，那些反复头晕、偏头痛却查不出颅脑病灶的人，也常被我们提醒做个食道超声检查。」闫瑞玲主任进一步解释。
患者纳闷：脑袋不舒服，干嘛查心脏？其实，这个检查就是在寻找「心」头之患——卵圆孔未闭。它像一枚暗藏的「小心眼」，会把本该过滤掉的微小血栓或代谢产物直接泵向大脑，于是头痛、眩晕乃至脑梗便成了首发信号。
闫主任特别提醒：年轻人或中年人如果没有「三高」，却突发脑梗或短暂性脑缺血发作（TIA），一定要警惕卵圆孔未闭的可能。部分人群在剧烈咳嗽、运动，潜水，坐飞机等社会活动的时候，出现头晕、头痛等不适，也要注意卵圆孔未闭的筛查。这时候，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检查是可能找到病因的关键一步。
很多人一听「探头要插进喉咙」，就打了退堂鼓。确实，传统食道超声因咽反射强烈，患者配合困难，可能影响检查结果。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天佑医院超声科从去年开始就常规开展「无痛经食道超声」，患者只需「睡一觉」，5～8 分钟检查就可完成了。
反复头痛查不出病因
查出脑梗却久治不愈
需要高度警惕可能是卵圆孔未闭
经食道超声心动图检查可解「心头」之患
作 者：薛 薛
编 辑：薛 薛
专业指导：闫瑞玲/李忠林/刘加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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