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编辑：包单霖
今年 9 月，浙江省眼科医院的白内障专家常平骏、苏炎峰医生，张稚颖、陈靖护士远赴湖北黄石，在「中国石化光明号」健康快车上开启了为期 3 个月的白内障复明公益项目，预计为 1200 余名患者免费实施手术。截至今天，「2022 中华健康快车•中国石化光明行湖北黄石站」公益活动已经开展了 27 天，公益医护团队与当地医护携手，已累计完成了 515 台手术。
医护携手，共克困难
1997 年开始运行的健康快车，是中国唯一流动的、专门从事慈善医疗活动的眼科火车，火车上配备了完善、先进的眼科医疗设施，开到全国各地，专为贫困白内障患者免费实施复明手术。健康快车永远停留在铁轨上，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本次光明号列车在黄石站停驻的并非是废弃的铁轨，而是一条仍在运行的铁轨。这条专线位于被誉为「亚洲第一天坑」的我国第一家国家矿山公园——黄石国家矿山公园。
考虑到手术需要安静，矿场相关方已尽量减少运输，但仍给手术环境造成了一定影响。每天上午都会有好几趟的矿物运输，每趟列车经过时，铁轨就会产生一定的震动，短则二十几秒，长则一分多钟，导致靠停的整个健康快车也随之震动。可想而知，在火车的手术室里，显微镜、患者眼球也会因其震动。大多数时候手术在进行关键步骤时，不便暂停，必须一气呵成，手术操作难度陡然升级。
「眼球晃动了！」当第一次在显微镜下发现患者眼球突然异动时，浙江省眼科医院杭州院区白内障专科副主任医师常平骏不由地心中一紧，但因已提前调研和预估过可能出现的情况，他慢慢稳住心神，按照预演方案操作，渐入佳境。
「火车来了」手术室护士长陈靖每天都要大喊上四五次来提醒医生先暂停手术。现如今，常平骏医生已经可以从容不迫地跟随着每一次震动的节奏有条不紊地开展手术。「每一位眼科医生都是在使用手中微小的眼科器械在组织结构极其精密复杂的眼睛上『跳舞』，我们如今的『舞台』难度升级，时不时要来个震中手术。」常医生笑道。
除了手术环境，各类复杂病情给这个团队带来了更大的挑战。江大伯今年 54 岁，早早出现了白内障，视力逐渐下降，但没有引起重视，后来发现走路容易撞到东西，别人说他眼睛歪了，才想到去检查。医生告诉他双眼都有严重的白内障，左眼更甚，长期看不清导致出现了斜眼，而因为情况复杂，做手术可能出现并发症，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这让他内心很是犹豫。直到健康快车来到黄石，江大伯也去报了名。
江大伯年纪不大，白内障却严重到有可能失明。当他躺在手术台上时，主刀常平骏副主任医师也倍感压力。「这个病人对散瞳药完全不敏感，瞳孔只有 3 mm，对这样一个棕黑色核的白内障，需要首先解决小瞳孔的难题。而且这种程度的白内障可能有悬韧带松弛或断裂的可能，手术难度非常大。」常医生顶着巨大的压力，通过用虹膜拉钩把瞳孔拉大，才勉强推进手术。在最关键阶段，台上打配合的常平骏和苏炎峰两位医生连眼睛都不敢眨，甚至瞪出了眼泪。当最硬的核块被吸出时，大家才都舒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手术成功了，没有出现任何并发症。
71 岁的李奶奶，老伴中风瘫痪 12 年了，家里全靠她一个人照顾。虽然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但因无法离家太远，她一直耽搁着没去医院。本次健康快车前期下乡筛查时，因为医护团队离家近，李奶奶才有机会去检查。医生发现她白内障很严重，做手术才能看清楚。她便请人帮忙照顾老伴，独自去做手术。
「医生，我看到灯变成彩色的了，刚才还是暗的。」手术开始才几分钟，李奶奶就突然说道，医生给她解释道那是因为浑浊的白内障已经被取出了，而后又给她植入了人工晶体。而整个手术不到 10 分钟就顺利完成了，刚从手术床上坐起，李奶奶就激动道：「我看到彩色了！医生，我看到你的眼睛了！」常平骏医生介绍道：「李奶奶的白内障很严重，5 级核，因为核是棕黑色的，就像眼内戴了一个镜片颜色很深又很脏的太阳镜，所以看东西都是暗的和模糊的，分辨不出色彩。白内障摘除后，眼睛恢复了透明性，她又能看到五彩斑斓的世界了。」
追光不止，健康不断
其实，每一次的手术都不是墨守成规的照搬照画，也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健康快车受空间限制，不能安排家属随行照顾。整个医护团队对每一位老年患者都承担起了医疗护理和生活照料的双重责任，来自浙江省眼科医院的医护人员亦是如此。
术前，苏炎峰医生会跟患者充分沟通了解情况，仔细检查、精准计算晶体度数，以求达到手术效果最优化。术中，陈靖护士长也会时时关注患者情绪，通过柔声细语的科学引导，帮助患者缓解紧张。而术前术后，在病房护士长张稚颖的带领下，护士们对患者也是关怀入微，为老者铺床、穿鞋子都是常态。
为了防止跌倒，高龄患者不论是上下车、还是车内走动时都有护士们搀扶。检查机器的位置设置、治疗护理操作等各方面都会考虑到老人行动的便利性。有一位老奶奶因为膝关节做过手术，无法下蹲。为此，承担患者术前筛选、检查和术后管理等任务的基地医院马上同健康快车确认了卫生间配置，得知没有坐便器，便在转运患者时一同送来了便于如厕的椅子，并和车上的护理团队重点交接了具体情况。
在医护团队齐心协力克服一道道难关，完成一台台手术后，是一位位患者重见光明的喜悦。69 岁的祝女士在做完手术后，视力情况从术前 0.12 恢复到 0.8。
健康快车会议室的窗口上，挂上了患者送来的一面面锦旗。商大爷夫妇二人是地地道道的大冶人，都是九十岁的高龄，相濡以沫几十载。严重的白内障导致他们视力下降到只能看到眼前的手指，虽然有儿女照料，但因生活无法自理，也多有不便。健康快车进驻黄石的消息一出，他们的女儿第一时间就分享了这个消息，并帮他们都报了名。9 月底，这对老夫妻同天完成了手术治疗。
为两位老人操刀手术的常平骏副主任医师说：「两位老人白内障非常严重，核又黑又硬，同时伴有诸多基础疾病，手术难度系数很高。幸运的是手术非常顺利，术后视力分别提高到 0.6 到 0.8。」
青春献礼，砥砺奋进
浙江省眼科医院本次的公益医护团队还成立了「健康快车」临时党支部，常平骏担任了支部书记。支部全员一起收看了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式。在听完报告后，大家很振奋。在分享感悟时，常平骏说：「患者各种形式的感谢让我们觉得既暖心又感动。党的二十大报告则让我们感到了更强的使命感。我们要争做新征程上无畏前行的追光者！健康快车虽然会开走，但我们要给当地百姓留下能一直照亮他们生活和生命的光明。」
（文中患者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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