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爸爸……我……没有,我就想跟您喝酒。」
月光下,湖北鹤峰县一座山村民宅院子里,儿子为老父亲满上一杯酒,一丝慌张划过他的脸颊,又慢慢融化在平静的微笑里。
就在当天上午,年仅 26 岁的小伙东东(化名)默默登记成为了器官捐献志愿者,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
10 月 22 日,湖北省红十字会公布「博爱荆楚短视频大赛」获奖名单,由武汉大学中南医院选送的《这世界这么多人》荣获大赛一等奖,该片此前还入选了国家广电总局优秀网络视听作品。开头的这段父子对话,就来源于该片所记录的一段「用生命拯救生命」的真实故事。
2022 年,东东确诊了脑胶质瘤,这是最常见的颅内原发恶性肿瘤。因家境并不富裕,自己和父亲皆以送快递谋生,怕家人担心,负担加重,东东从确诊,生命进入倒计时,到决定身后捐献器官,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乡亲们看来,这个小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积极、勤劳、乐于助人,没有异样。
直到 2023 年,东东犯病晕倒送医,「秘密」才被父亲发现。听到孩子患肿瘤,父亲含泪说家里卖房也要治,可遗憾的是,病情太重,手术可能性几乎为零,无力回天。
当年 2 月 20 日下午,东东被诊断为「脑死亡」。老父亲瘫软在地,不得不接受了这一事实。
料理后事时,医生告诉他,东东一年前登记了志愿捐献器官,需和亲属确认捐献。
朴实的父亲从未接触过这么陌生的词,愣愣地问道「是……是什么意思」……在阅读器官捐献相关政策,了解了这项崇高伟大的爱心事业后,他也明白了儿子的心思,一份善良,理解了另一份善良。「我知道,每一个器官捐献者,都是英雄。」
器官捐献亲属确认登记表摆在了面前。「我尊重儿子的选择。」父亲仰头饮泪,颤抖地提起笔,替孩子完成他的遗愿——成为生命「摆渡人」,献出最后的温暖与光辉。
肝脏、肾脏、心脏、胰腺、小肠……而当笔尖来到「眼角膜」的选项时,他的手停住了。他对医生说:「眼角膜我们就不捐了。我想……有下辈子的话,我希望我的娃娃,能够用这双眼睛,来到我们身边找到我们……因为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最终,东东的捐献,让 5 位分别来自湖北荆州、上海、安徽亳州、宁夏银川、江苏常州的器官移植患者的生命得以延续,为 5 个本已陷入绝望的家庭带去了希望。清明,父亲手捧鲜花来到当地器官捐献者纪念园缅怀爱子,他不停摩挲着写着东东姓名的石刻。这面墙上,以及全国各地的捐献者纪念碑上,刻着无数平凡而伟大的名字。
这世界这么多人,生生不息,生命因为有大爱,所以延续。国家人体捐献器官获取质量控制中心主任、武汉大学中南医院移植医学中心首席专家叶啟发教授说:没有捐献,就没有移植。他也呼吁,希望有更多人加入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来。
医学的故事,亦是生命的故事,医学有高度,更有温度。据悉,近年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围绕医学人文、医患真情,打造了一系列短视频,其中,2024 医院贺岁短片《守护生命的温度》也于 10 月获得湖北省质强办「加强质量支撑·共建质量强国」主题微视频大赛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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