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培医院 2 例难治复发 T-ALL 和 AML 患者入组 CD7 通用型 CAR-T 临床试验获得完全缓解

相比于自体 CAR-T，通用型 CAR-T（UCAR-T）有明显突出优势的同时也具有较高的技术壁垒，对于肿瘤负荷过高，无法从自体体内采集足够的淋巴细胞的患者， UCAR-T 为患者带来了新希望。

本次分享我院 2 例难治复发 T-ALL 和 M7 型急性髓系细胞白血病患者，通过入组 CD7 UCAR-T 临床试验获得完全缓解，并成功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

01T 细胞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移植后早期复发，合并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

患者男，15 岁，2020 年 12 月底诊断为「T 细胞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T-ALL，伴 STIL-TAL1 阳性，为预后不良基因）」，就诊于当地医院经多周期规律化疗达到完全缓解。2021 年 6 月 2 日行父供子半相合造血干细胞移植，很不幸，移植后 3 月就发现骨髓复发，当地医院行 1 周期化疗无效，同时出现鼓腮漏气，口角歪斜，腰穿提示出现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

T-ALL 伴 STIL-TAL1 阳性，异基因移植后早期复发，同时合并中枢神经系统白血病，这在没有 CAR-T 的时代，属于非常难治棘手的情况。孩子父亲通过朋友打听到陆道培医院的张弦主任，经过详细沟通，他们来到燕达陆道培医院，想通过入组 CAR-T 临床试验背水一战。

• 第 1 次 CAR-T 失败，肿瘤细胞倍增极快，生命垂危

2021 年 10 月 26 日，患者入住我院血液科一病区。由于患者肿瘤细胞倍增极快，只能予以化疗降低肿瘤负荷，并配合腰穿鞘注化疗药物。后复查脑脊液残留阴性。待病情稍平稳，采集其父亲的淋巴细胞进行 CAR-T 细胞培养，并于 11 月 19 日输注供者 CD7 CAR-T 细胞。

回输后几天内，还未等到 CAR-T 细胞扩增，患者肿瘤细胞再次倍增迅速，外周血可见大量原幼细胞，第 1 次 CAR-T 失败。

恰好我们医院此阶段在开展针对急性 T 淋巴细胞白血病的通用型 CAR-T（CD7 UCAR-T）临床试验。父母十分着急，表示哪怕有 1% 的希望，也要给孩子试一下。张弦主任再次与家属慎重商议后，决定入组我院 CD7 UCAR-T 临床试验。

• 入组 CD7 UCAR-T 临床试验后完全缓解，现移植后 2 个月

在积极对症支持治疗的同时，再次予以强化疗降低肿瘤负荷。12 月 2 日，输注 CD7 U-CART 细胞。回输后患者出现持续高热数日，精神很差。经过医护人员积极予以抗感染、补液支持治疗，患者生命体征逐渐趋于平稳，体温逐渐正常。

输注 CD7 UCAR-T 后第 18 天及第 28 天骨穿及腰穿评估病情，结果均显示获得微小残留病灶（MRD）阴性的完全缓解。孩子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食欲恢复，又开始活泼起来，天天以泪洗面的妈妈，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笑容。

目前患者已经在我院顺利进行第二次半相合造血干细胞移植 2 月，疾病仍然处于完全缓解状态。

病例解读

针对急性 T 淋巴细胞白血病的 CD7 通用型 CAR-T（CD7 UCAR-T），是我院 2021 年启动的临床试验，通用型 CAR-T 给予了无法通过采集自体淋巴细胞或自体 CAR-T 细胞治疗失败的患者另一个选择，而且仍取得了较好的疗效。

02 急性髓系细胞白血病 M7，髓外复发

3 岁患儿，男，2021 年 2 月，因血小板减低就诊于浙江某三甲医院，骨髓 MICM 确诊为急性髓系细胞白血病 M7，MLL-AF10 融合基因阳性，复杂染色体异常。给予 IAG 化疗后缓解，巩固 HA、EA、LA、FLAG 方案化疗，后出现右眼充血、外凸，骨髓 MLL-AF10 基因复阳，CT 显示右侧眼眶球后占位。考虑白血病髓外复发。

2021 年 11 月 10 日，患儿入住我院移植科。完善相关检查，PET-CT：右眼球突出，右眼眶内高代谢软组织肿块；临近窦壁骨质缺失，双侧上颌窦内高代谢考虑髓外浸润；骨穿显示：原始细胞 6% 骨髓复发。

给予阿扎胞苷+CAG，维奈克拉治疗后，右眼外凸稍后好转，停化疗 10 天，患者右眼外凸加重。2021 年 12 月，骨髓形态原始细胞 74%，骨髓流式：83.15% 恶性幼稚髓系细胞，MLL-AF10%：52.44%。

• 疾病进展迅速，无法采集合格的自体淋巴细胞

患者肿瘤负荷极高，有髓外病灶，疾病进展快，移植科考虑如果行挽救性移植，可能效果极差，建议先入组 CAR-T 临床试验以降低肿瘤负荷。

12 月 15 日，患者转入血液科。由于患儿虽然为 M7 型急性髓系白血病，但肿瘤细胞 CD7 表达阳性，可以考虑入组 CD7 CAR-T 临床试验项目。但患儿疾病进展快，自身无法采集合格淋巴细胞。

给予 CLAG+西达苯胺化疗以降低肿瘤负荷，化疗期间，患儿右眼外凸完全回缩，鼻腔肿物消失。停止化疗 9 天，外周血流式：81.1% 恶性髓系幼稚原始细胞，且白细胞总数低，仍无法采集自体淋巴细胞，建议其入组 CD7 UCAR-T（CD7 靶向的通用型 CAR-T 产品， 无需对患者进行采集）临床试验项目。

• CD7 UCAR-T 搏出一条生路

12 月 29 日，给予 FCE 方案预处理，回输前骨髓形态：原始幼稚细胞仍高达 97%。当时患儿一般情况差，反复高热，呼吸急促，反复与患儿父母商量，充分说明输注 CAR-T 细胞后有很大风险，包括细胞因子风暴、CAR-T 相关脑病、粒细胞缺乏导致严重感染以及 CAR-T 无效等危及生命的风险。

但是由于目前没有其他较好的治疗方案，家属下决心搏一下。

2022 年 1 月 5 日，回输 CD7 UCAR-T 细胞。回输后，患儿出现胸腔积液，反复高热，呼吸困难，血氧下降，持续数天。患儿家长和医生都很紧张，但凭借多年积累的 CAR-T 临床试验经验，经过血液一病区医生护士的精心治疗与护理后，患儿一天天好转起来。

CAR-T 后第 15 天，骨髓形态：未见恶性细胞；骨髓流式：0.11% 恶性原始细胞；MLL-AF10 定量：0%。1 月 26 日副鼻窦核磁：未见明显肿瘤病灶！第 28 天，再次骨穿，骨髓、流式均未见恶性幼稚细胞，MLL-AF10 定量：0%！

通过 CD7 UCAR-T 技术，使原本无望的患儿取得完全缓解（CR），孩子一天天变得活泼起来，愿意吃饭了，脸色也逐渐红润了。一度几乎崩溃的父母终于松了一口气，别提多高兴了。

为了巩固来之不易的优秀治疗效果，争取治愈的希望，经与移植科商量，决定尽快为患儿行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CAR-T 细胞输注后 1 月，患儿转入我院移植科，2 月 25 日，回输非血缘供者造血干细胞。目前患儿病情平稳。

病例解读

急性髓系白血病 M7，MLL-AF10+，染色体复杂异常，规律治疗后，髓外及骨髓全面复发，治疗难度极大，普通化疗难以再次缓解，行挽救性移植效果欠佳。结合患者特有的 CD7 靶点阳性，急性髓系白血病患者也可以通过入组 CD7 UCAR-T 临床试验，达到髓外及骨髓双缓解。

另外，对于肿瘤负荷过高，无法从自体体内采集足够的淋巴细胞的患者，CD7 UCAR-T 是患者及家属新的希望，目前我院已完成 10 例通过入组 CD7 UCAR-T 临床试验获得缓解的相关病例，疗效和安全性都是很鼓舞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