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于:2022-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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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MC 中国医院首任 CEO——Randy Jernejcic 博士专访

文章来源:UPMC

Randy Jernejcic 博士是一位在中国医疗领域拥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资深领导者,他将于 2 月 1 日出任万达 UPMC 国际医院的 CEO(首席执行官), 该医院是中国首家由 UPMC 独立运营和管理的医院。

UPMC 中国医院首任 CEO——Randy Jernejcic 博士专访

万达 UPMC 国际医院位于成都天府新区核心区域(以下简称「医院」),由万达集团投资兴建,为天府新区政府大力支持的医疗项目。建成后,将成为国内首家由国际卓越学术医学中心独立运营和管理的三级综合医院,为成都市民提供高品质、国际化标准的医疗服务。该医院计划设置 500 张床位,将建立「以患者为中心」的卓越中心(COE),在肿瘤、骨科、运动医学、神经内科与神经外科、心脏与血管疾病、眼科以及消化疾病等多领域开展治疗,它们都将成为 UPMC 全球医疗网络的一部分。

Dr. Jernejcic(发音为 「ger-NAY-sik」 )是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人,之前在克利夫兰大学医院工作。他分享了自己在中国从医的经验,以及将如何为成都患者带来高质量、关怀备至的医疗服务。

问:您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您与中国有什么样的联系?

我从 2009 年到 2012 年担任北京和睦家医院的首席医疗官,这是中国最早的外资医疗机构之一。那是一段有趣且令人兴奋的时光,我与来自中国和世界各地的医生和其他医疗从业者一起工作,为来自不同国家的病人服务。我还在北京奥运会期间,担任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的专职医生。

1994 年夏天,当时我还是俄亥俄州立大学医学院的一名医学生,就曾到访同济医科大学(现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 的教学医院——武汉同济医院学习,我和中国的缘分至此开始。

我的妻子是中国人,我们已经结婚 25 年了,我的女儿也是我们从中国的一家孤儿院收养的。多年来,我一直在为北京的一些孤儿院提供医疗服务,这是我人生中的热爱与追求,我希望回到中国以后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问:对您来说,出任中国首家由 UPMC 管理的机构 CEO 意味着什么?

UPMC 是一个了不起的机构,它非常注重为患者提供高质量的医疗服务。除了总部宾夕法尼亚州之外,UPMC 还证明了其在世界各地都有能力提供高质量的医疗服务。

UPMC 的全球经验将对其在中国的发展非常有帮助。大多美国学术医疗机构专注于提供咨询服务,UPMC 是美国为数不多的在中国真正落地的学术医学中心。我们的团队拥有不同专业和领域的专业知识,包括临床和行政管理等,这都为我们中国的业务提供了支持、合作与领导。

这一独特的情况意味着我作为 CEO(首席执行官),会获得来自 UPMC 整个体系内的必要的支持,为这家全新的医院建立一支致力于以患者为中心的医疗团队,这也是我们成功的关键。这是一个中美医疗界合作的独特机会,双方愿意互相合作、互相学习,建立一家容纳各自领域最优知识的机构,能在此时有机会参与这一富有挑战性的项目我感到非常幸运。

问:您认为建立新医院将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我们将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是设立一个愿景,然后实现这个愿景。很明显,中国的医疗体系和美国有很大的不同,那么 UPMC 管理的中国医院的愿景是什么?既不能完全是美国医院,也不能完全是中国医院。如何才能创建一个关于医学本身的共同愿景,然后与相隔 12 小时的两个半球的合作伙伴一起执行,同时确保患者拥有安全、高质量和关怀备至的卓越医疗体验呢?

在北京工作就职的第一天,我站在大约 100 名医护人员面前,大多数中国医生对我持怀疑态度。我告诉他们,我是一名美国医生,我为我所受的培训感到自豪,但我不会把他们培训成「美国医生」。我告诉他们,他们也都受过很好的培训,然而,我也不想变成一名「中国医生」。相反,我鼓励团队和我一起工作,互相挑战,这样我们都可以成为最好的医生,以一种新的方式救治患者。我们挑战自己,将我们两个国家所能提供的最好的医疗服务带给我们的患者。

一旦我们对中美医学有了这样清晰的愿景,我们就需要把它传递给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患者。这是一个艰难的挑战,但绝非不可克服。

问:您建立团队的过程中希望寻找什么样的人才?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关注医疗领域的绝对卓越,我指的是在临床医疗方面的卓越,以及对病人的关怀护理。

另外,我也在寻找能在常规思维之外思考的人,这可能会带来一些差异,但如果我们能从卓越服务思维和富有同情心的关怀出发去努力,我们就能处理好这种差异。

第三,我在找能抓住机会进行合作的人。当你抓住机会时,不仅是你自己抓住了机会,你的合作伙伴也是如此。当我和一位中国医生坐在桌旁讨论时,他们对待临床问题的态度可能和我有点不同,但我们需要合作,需要互相学习。事实上,这些年来的合作促使我成为了一名更好的临床医生。我们需要对治疗病人的不同方法持开放态度的人。

目前,我们正在中国、美国与欧洲经验丰富的医生中寻找这类人才,未来与我们的中国同行并肩合作。

问:您计划什么时候搬到中国?您的家人对此感到兴奋吗?

首先,我将在匹兹堡进行六个月的培训,进一步深入了解 UPMC,并熟悉支持我们中国项目的团队。具体时间可能会变化,取决于多个因素,包括新冠疫情防控情况等。

我的家人对这一变动感到非常兴奋。我妻子的父母年纪大了,外出旅行不便,所以我们非常期待可以和他们在中国多相处一段时间。我女儿对于能在大学期间去中国旅行非常兴奋,希望能够了解属于她自己的中国文化。

问:您在中国行医的经历中学到了什么?

从我的经历中,我了解到世界各地的人都想要同样的东西:他们希望医疗服务人员能够富有同情心、有能力并善于倾听,他们希望有人能帮助他们度过人生中这段可怕的时刻。无论是癌症诊断还是帮助他们生病的孩子,这一期盼在全世界都是一样的。

中国医学的发展历史是非常惊人的,除了中医,中国在近代历史上也很快吸纳了西医,后来又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完成了非常出色的工作,为 13 亿中国人提供了医疗服务。作为一名美国医生,我不会假设美国人一定会做得更好。相反,需要分享我们在不同领域的专业知识,并相互学习。

在中国行医的三年里,我与来自 15 个国家的医生一起工作,我了解到,只要我们对为患者提供优质医疗服务抱有同样的热情,那么语言、文化和不同的学习方式就不再是障碍。我期待在成都也能做同样的事情,而且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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